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卸了妝,馬照琪又靜成一池湖水,波瀾不興。隨著我們丟出的問題,她溫和應答,經常以「嗯」「呃」作為發語詞,好似想爭取幾秒鐘時間,才能給出深思熟慮的回答。眼前的女子好平靜,她真的是那糗態百出的「叮咚」嗎?她說自己個性內向,那叮咚呢?馬照琪笑了:「她不會想太多,聽到什麼就馬上去做,所以常搞錯,常沒站穩就跌倒,或是衝進去才發現走錯房間了。」跟妳像嗎?「有耶。就是某一部分的我,很衝動沒想太多就去做了。」所謂的「衝動」,最近一次就是去學小丑醫生的專業。2013年,是馬照琪人生最低潮的一年。彼時,她已是國內知名的小丑戲劇表演者與編劇導演,連續幾年的大型製作,讓劇團有如緊繃的弦,輕輕撥弄就可能斷裂。也是那時候,她正視自己與丈夫漸行漸遠的關係,結束5年婚姻。馬照琪決定休團一年,團員們暫時解散,隔年,她飛往法國微笑醫生協會,進修小丑醫生課程。休團離婚 赴法進修最灰色的日子裡,小丑醫生成為救贖她的陽光。2014年4月到9月,馬照琪泡在小丑醫生裡,每天8小時,課程與醫院實習交錯進行,課程包括操偶課、面具課、音樂課等小丑表演專業,以及兒童心理學、基礎醫療、醫院運作、如何與寶寶互動等。那也是馬照琪認識最多「疾病」的日子,但他們面對的不只是教材裡的生澀學名,更是一床又一床真實人生。她始終記得其中一天。病房裡的孩子已是植物人狀態,爸爸在一旁守候,看到小丑醫生進房,爸爸搖搖手:「不需要。我兒子看不到也聽不到了,不需要了。」夥伴沒有放棄,輕輕回話:「沒關係,我們吹奏一首音樂就好。」病童爸爸才勉強點頭。「唱著唱著,我們發現爸爸的肩膀開始顫動,他掉下了大滴的眼淚⋯」在輕柔的兒歌中,眼淚沒有停止,他們在音樂中慢慢退出房門,夥伴抽了一張面紙給爸爸,拍拍他的肩膀。療癒家屬 舒緩情緒也是在那個當下,馬照琪感覺到,小丑醫生陪伴的不只是病童,還有長期陪病的家人,甚至鎮日承受高度壓力的醫護人員。小丑醫生的出現,或許都是舒緩情緒的時刻。在小丑醫生課程結束前,馬照琪就決定回台後要推動專業小丑醫生,也是在同個課程上,她認識了後來的伴侶Luc Ducros,2人一起回到台灣。2015年,馬照琪與法國微笑醫生協會合作,引進專業小丑醫生培訓系統。每位小丑得接受至少3個月完整表演及基礎醫療訓練,課程講師除了表演者,也包括醫護人員。完成課程後,小丑醫生也必須經過評鑑,才能固定進入醫院演出。2016年,紅鼻子關懷小丑協會成立,目前約20位小丑醫生在線輪值,每週固定到台大兒童醫院等5所醫院演出。但走進醫院、面對生死,小丑難道不會有創傷嗎?馬照琪坦言,再堅強的人,也有情緒潰堤的時候。因此,培訓課程包含如何面對悲傷與死亡,小丑醫生也必須定期參與團體課程,促膝分享經驗,快樂的、悲傷的、痛苦的、困難的都可以討論。孩子的笑聲,也是小丑醫生的憂鬱解方,「當病童跟我們一起笑的時候,就已經得到某一種釋放了。」更多鏡週刊報導【小丑醫生番外篇】最初的那顆紅鼻子【小丑醫生番外篇】用喜劇說一個悲劇的故事生命只剩3個月 扮小丑一起表演讓他重拾自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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